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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文件是政府治理核心價值最直接的客觀依據,對相關政策的梳理有助于分析其原因、動力、機制等深層次問題,理解政策發展的內涵。
本研究以2009年以來公立醫院績效考核有關政策文件為研究對象,分析基本理念和方法,旨在為醫療機構更好地理解政策本質和推進考核工作提供依據。
本研究按照執行主體將政策內容定位在中觀層面績效考核,即政府部門履行辦醫主體責任對公立醫院或其法人的考核評價。
2009年3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的《關于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的意見》,成為新一輪醫改開始的標志。
堅持和維護公益性作為醫改政策的指導思想,明確了公立醫院的運行機制和根本原則,從而開啟以公益性為核心的公立醫院績效考核探索。
在此階段,公立醫院績效考核的理念逐漸形成,為下一步考核實施奠定方向性基礎。
2015年是我國全面深化公立醫院改革的一年,縣級公立醫院綜合改革全面推開,城市公立醫院綜合改革試點啟動,同時分級診療作為一項重大制度開始推進實施。
公立醫院績效考核政策也有重大進展,《關于加強公立醫療衛生機構績效評價的指導意見》(國衛人發〔2015〕94號)首次明確了公立醫療機構績效評價要求,為各地公立醫院績效考核工作實踐提供政策依據。
2015年是我國公立醫院績效考核政策發展的重要“分水嶺”,標志著考核工作開始進入實施階段。
2016年,國務院《“十三五”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規劃》公布了未來5年改革具體任務,提出五項基本制度,醫藥衛生體制改革“立柱架梁”基本完成并進入新的階段。
隨著醫藥體制改革進入深化階段,公立醫院績效考核政策也快速推進,政策安排更加系統化。
這一階段績效考核政策有兩個方面表現:一是政策內涵上綜合性和實踐性更加突出;二是政策功能上的獨立性和重要性更加明顯。
2019年,國家衛生健康委組織完成了首次全國三級公立醫院績效考核,并啟動了二級公立醫院績效考核工作。我國公立醫院績效考核已覆蓋了公立醫療服務的主體部分。
績效考核政策歷經戰略設計和實踐試點兩個階段,開啟了全方位實施。2020年全國醫療管理工作會議明確了公立醫院向高質量發展邁進的新基調。
引導高質量發展方向、驗證高質量發展路徑、反映高質量發展成效的績效考核體系將成為公立醫院績效考核政策演變的主要方向。
“回歸公益性”一直是2009年醫改以來的主基調,在引導、探索、完善和實行公立醫院績效考核政策的不同階段均強調建立一套維護公益性的考核評價機制。
公立醫院績效的內涵和指標選擇無不體現公益性原則。從2019版績效考核來看,更多還是側重于社會功能以及公平性、保障性,如功能定位、費用控制、人才培養、患者滿意度等指標。
公立醫院績效考核并不是一個獨立的政策,而是銜接于一系列深化醫改政策與重點任務,匯成的一個綜合評價政策。
國家改革政策與意圖納入其中,最終以考核評價結果形式進行系統呈現。由于公立醫院績效考核是醫療衛生行業綜合監管制度的組成部分,因此在考核形式與配套安排上與醫療衛生行業綜合監管制度密切相關。
通過十余年發展,公立醫院績效考核從設計到應用呈現出較大的飛躍,但仍只是階段性成果,政策將繼續保持動態探索發展趨勢,未來還可能經歷從初步實踐到成熟實踐,從以績效考核為手段推動改革到基于績效信息來引領改革的發展階段,總體上有三個方面趨勢:
一是考核內容會從單一走向復合;二是公立醫院績效考核在操作上將趨于形成獨立體系;三是公立醫院績效考核在方式上將趨于依靠大數據技術作為支撐。
公立醫院績效考核政策的核心目的是推動公立醫院績效水平的持續改進,確保如公立醫院改革、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等國家政策意圖得以貫徹落實。
因此,正確處理績效考核與績效提升的關系,加強績效輔導與溝通至關重要。一方面,通過建立公立醫院績效輔導制度,制定輔導溝通流程、發布績效改進目標等,切實指導公立醫院提高績效水平,從而發揮好績效考核“指揮棒”作用;
另一方面,要積極推動公立醫院建立外部績效考核引導內部績效管理的工作機制,打通政策壓力傳導路徑,調動醫務人員積極性和主動性。
考核結果與核心利益相關聯,才能調動考核對象達成績效目標的積極性,這是績效考核工作的基本共識,但充分運用考核結果也需要考量微觀個體的可比性和宏觀區域的特殊性。
應科學審慎地運用考核結果,在更廣泛的時間跨度上進行考量,不僅進行一個年度斷面的考核,更要進行3~5個年度的序列評價,并按區域、規模、管理級別、醫院類別、使用目的等因素進行分層比較、結果運用以及信息公開。
高質量的數據和科學規范的規則直接決定了考核結果的有效性以及考核政策本身的公正性。
公立醫院績效考核的統計標準仍需要根據實踐不斷優化,從數據生產視角建立醫院統計活動的基本準則,同時應開展廣泛培訓,提高信息統計人員的素質,確保數據統計質量;
此外,應建立績效考核數據質量管理體系,制定數據質量管理標準,定期進行數據質量的評估與管理,系統梳理數據質量問題,推動針對性的質量提升方案,確保數據質量管理貫穿于數據生成、傳遞和使用的全過程。
通過多年的探索,公立醫院績效考核政策正式進入了全面實踐階段,績效考核將成為推動醫改政策、提升公立醫院治理能力以及引導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政策工具。
建議,在新時期,堅持公益性基本原則,引入新技術和新手段,優化相關配套標準和管理制度,切實用好績效考核“指揮棒”將是下一步政策發展的重點內容。對于公立醫院而言,應進一步加強績效考核政策的學習研究,圍繞核心指標做好現狀分析與發展規劃,從而真正實現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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